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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幕后操纵者揭开“连锁销售”传销核心秘密!(2) |
作者:佚名 文章来源:互联网 点击数 213 更新时间:2009/8/19 20:32:05 文章录入:admin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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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广宁的时候,还在县委家属大院里面租过一段时间的房子,这样更加安全了,没有人想到会来县委家属大院查传销的!(他得意地笑 了) 记:高层对房间一般有什么要求? 张:高层不住小区,只住民房。房子谈不上好,但是都比较合适。那时候我们根本不用固定电话,这样不容易暴露,而且用手机习惯了, 根本不在乎那点手机费。 记:那传销的其他人员住在哪里? 张:除了总裁之外,全部下层人员都不在车站附近,就是为了不让新朋友逃走。我们在广宁的时候,下面的很多人都住乡下,从广宁车站 过去还要坐一两个小时的车,这样他们即使要走也没有那么容易。总之总的原则就是:下层绝对不在车站附近住,高层一定要在车站附近住。 记:高层平常怎样活动呢? 张:我们高层基本上是很少出现的,我们每隔几天到下面巡网,在重要的路口都有人接应。这样一家家轮流下来,每个家庭一个月基本上 可以见我们3次左右。巡网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。一般在下午四点以后,或者晚上八九点,因为工商和公安都下班了,我们就安全了。 号令“江湖” 一般拥有25人以上级别的人才拥有白皮书,我得到了这本书后,在人员和管理上就提高了几个层次。它对29个管理方面的问题,作了200种 解释 记:很想了解你是怎样发展你的组织的。 张:我们的体系是比较健康的。在开始的头几个月,我都参与选人的。 选人前要仔细分析每一个人的情况。邀约时要写出自己接触的200人,然后对熟悉程度和性格进行排列。分成几类,看看哪些是符合条件的 ,然后综合上一级的参考,反映到c级后,我和凡再亲自把关。宁可慢慢来,求慢求稳,增加了留人率。(我们的人)60%留下来了。 到了台山后,开始的4个月很努力,怕自己的经验不足,就努力接触其他传销公司的高层,认识了台山、中山其他传销组织的高层。一些传 销组织在政府机关里安插了线人,我也有,所以这样不少组织并不能受到致命打击。 我和凡还经常到下面吃饭,带几十块钱的菜,隔两三天去一下,一个家庭每月轮到二三次较好的伙食。 这样在头几个月,迅速增加了100多人。由于这是复制的行业,我们退到幕后时,下级也就慢慢学会了我们的做法。 记:你们怎样收下线的入会费呢? 张:我在广州流花的白马市场里找了家卖西装的店,让店里贴上品牌后以145元一套买进,然后就以3800元卖给新朋友。开始属于“盛怡” 门下时,我们虚报数目,卖掉十件就报一件,甚至一件也不报,这样我们截下了足够的资金,后来我们就完全独立了。 每次和新朋友签单我们都很小心,我和凡总是轮流上去的,一个人去签单,另外一个人肯定在家里。每次我去签单,我都带一个心腹去, 下面的c级业务员带3个。如果我不签,就找人签单。找的人知道我们的账号和手机,但是绝对不知道我的住处,这也算一点反侦察吧(得意地 笑)!所以公安机关只要抓住签单的人,他们就是最高层或者是知道最高层情况的关键人物。 这在任何传销组织里都是这样的。 现在之所以找不到c级以上的,就是因为会出现断层。故意制造断层就是为了制造一种神秘感还有就是为更好地保护自己。 记:你们一般是怎样给下面发钱呢? 张:我们采用隔月发工资,一般一件产品下线总共能拿到1500元。故意到新朋友面前发,造成一个假象,让新朋友以为每个人都有很多钱 ,然后再把这些钱收回来,该怎样发还是怎样发。 记:你在台山赚了好多吧? 张:当时我们发工资,最多发到c级别,工资的开销加成本一套衣服最多1000块,所以你可以想象我赚了多少钱。我们最多的时候,有600 人,所有的钱都是我和凡均分的,钱就是这样来的!这600人指动态的,还有很多资源已经被挖掘光的人,自己走了,或者我们想办法让他走。 记:你们平常怎样保证信息通畅? 张:我们那时候很少有手机,基本都用传呼机,呼叫都是有代码的。比如在广宁,当时我们都是用IC卡打电话,我们把所有的公用电话都 作了记录,所以只要看到这个电话号码就知道你的位置和情况。如果新朋友要走了,在车站就打C级的,加一个代码,比如521,就表示现在车站有急事,赶快过去。 一般过去2个人,一个人和他谈,另外一个人拿他的行李,但是我们不是恶意的,那时候传销组织不像现在这么恶劣。 记:你们这些做法都是自己想出来的吗? 张:大多数是依照“白皮书”做的,这本手抄本在网络高层中流传。它是抄写了《羊皮卷》和《方与圆》里的故事,一般拥有25人以上级别 的人才拥有白皮书,我得到了这本书后,在人员和管理上就提高了几个层次。它对29个管理方面的问题,作了200种解释。 记:依你说来,它就像武功秘笈,得到它就是功力倍增。 张:没错,这是多少代(传销)网络人的智慧结晶,用得好的人还能号令江湖。 清理门户 我先上台说,网络出现了问题,形势严峻。然后,我的心腹上去发言,说这个人怎么妖言惑众 记:我想仅仅靠白皮书是不够的吧?对不听话的下线你也会“赶人”吗? 张(沉默片刻):是的,采用一定强制的手段,体系的发展需要思想健康的人。我印象很深的一次是,我们刚到台山发展时,有一个大C级 告诉体系里的人,说我们这个盛怡公司是假的,是自己独立出来的。那个大C想带走我们的人。 记:你怎样应付? 张:我就开始串网(会见体系下的各级传销人员),想搞一个网络人的(级别)调整,我们叫网调。如果网调过程中,其中叫到一个不该 你这个级别参加的,要么是好事,要么是坏事。如果好事,你就升了,如果坏事,那就是你要被清理了。 记:那你是怎样网调的呢? 张:我先上台说,网络出现了问题,形势严峻。早在会议前我已经安排心腹准备好对清理对象的指责。然后,我的心腹上去发言,说这个 人怎么妖言惑众。于是很多人被带动起来指责清理对象,大家开始群情激愤,这样上层就达成了一种共识。我就再问清理对象的下线,你们觉 得这样的人值不值得赶走,他们即使心里喜欢上线,嘴上也只能说“赶走”。这时,清理对象就坐在下面,他们也就知道大势已去。 记:你们的操作手段倒像文革开批判大会。 张(笑):确实很像。 记:那几个清理对象就这样自动走了吗? 张:被赶走的人已经准备好刀了,因为我们赶走他们,他们就一无所有了。他们在房间不出来,我们把他们骗下去,说给你们一笔钱,不要闹事了。 他们答应了,在去取钱的路上,我们跑到联防队,说他们4个人有刀。联防队员夺下了他们的刀,以为我们要打架,就把我们都送到了收容站。我们一般身上带300块,进入收容所可以自保。给了钱又都出来了。 记:你这招是“借刀杀人”啊。 张:从收容所出来后,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家伙。除了没有用枪外,你想得到的家伙都有。就是制住了他们,我们租了车把他们强送上车, 扔到广州。 记:他们知道你们体系的很多秘密,他们没有报警吗? 张:他们到了广州以后,确实报了警。但我们有应对措施,我们给C级级别的人开了一个会,严格控制大家的传呼和通话情况。 记:你是怎么知道他们的情况的呢? 张:主要是通过心腹。传销的上层很隐蔽,这一方面保护了自己,同时也容易失去对下面的控制。所以我在下面安插了6个亲信。传销的高 层控制一般是任人唯亲的,尤其是心腹,一般都是至亲和好友。 像我的表弟做了我的心腹,他一直做C级,不让他升上来了,这样他们和下面的人接触的机会就比较多,尽可能多地将情况反映给我。我给 他的待遇是要什么有什么。 记:心腹的作用大吗? 张:有一次一个叫“东”的大C叫了几个人单独吃饭,然后又单独开了会议,但却没有叫我的心腹参加,我就发现有这个苗头了,他想拉人走。我在他们实施前先揭穿这个计划,东下面没有人敢走。 记:这时你也用暴力去赶人? 张:我害怕他去公安报警,所以给了他几千块钱让他走。没想到我这么心一软就出了事。第二天早上,起得早的C级,发现一些纸条,写着 公司的内幕,谁是头,谁是我的心腹,产品多少钱。那个C级马上告诉了我的心腹表弟,表弟告诉了我。东这样连续贴了几天,我们想到必须进 行一次思想整顿了。 第3天下午,我们就进行了网络调整,100人一组,搞了3次。说这是严重破坏公司规定的人-———“东”干的,他乱造谣言,被清理了, 请大家不要相信。几天后我在另外城市找了一个A级别,然后安排了一些人鼓吹,气氛搞得很狂热,下面的怀疑都消除了,还振奋了信心和士气 。 记:这算个危机公关。 张:东走后,体系就比较平稳了,高层觉得杀鸡儆猴,底层觉得体系已经很健康了,更加稳定了。半年后,体系动态地发展到600人。 网络解体 耶稣出事就倒霉在第十三个人身上;一些心腹自己又有了心腹,他们已经可以不受我的控制了 记:你说体系曾经发展到600多人,那后来是怎么样解体的呢? 张:2002年底我们在台山遭到了一次很大的打击,许多高层都被抓了。 在这个关键性的时候,凡提了他的钱悄悄走了。我一个人撑不下去了。 记:还有其它的原因吗? 张:2002年4、5月份,人数就下降得比较快了,老的走了80多个,新人加入就不猛了,始终没有太大进展。有的地区比如宿迁、商丘等地 的资源也没有了。那时候,我自我感觉很好,认为少一些或者多一些也无所谓,没有意识到更大的爆发(打击)。 我的心腹也开始控制不住局面了。一些心腹已经级别上升了,不可能老在低层里串网了。一些心腹自己又有了心腹,他们已经可以不受我 的控制了。 我最多只能直接控制12个人。 记:为什么这样说? 张:耶稣出事就倒霉在第十三个人身上,所以我一般最多只能控制12个人。 记:退出前你没有犹豫过? 张:我退出前,3个B级别就约我过去,我戒备心就很重了,动用了10多人保护。但是上去后,发现他们并没有害我的心。我说下去办事, 结果就走了。最后这3个B级保留下来200人。当时要是我不这样做,而说支持的话,可能我们这个组织就继续下去了。 记:你后悔了吗? 张:开始几天我睡不着觉,我明白了那句老话“当过了大官的人,一旦失势就活不长”。我有很大的失落感,反差感。以前我管理那么多人,可以呼风唤雨。我把传销当作事业的成就感崩溃掉了。 想要倾诉 除了你们,我找不到更好的倾诉对象。我去年花了1500块找了一个深圳的心理咨询师哭了一场 记:其它传销组织头目和你的经历类似吗? 张:都应该差不多,没有一个人是自愿离开的,都是迫不得已。你想想看,我在那时每天至少赚一千元,传统行业里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 我一天的多。所以那时过日子都是按天计算的,今天赚了多少,明天赚了多少…… 记:你是不是现在还怀念你那时的风光? 张:我虽然没有做了。但这种很深沉的失落感不可能根本上消失。我在去年向广州各大报社发信给他们提供各个传销窝点,就是因为我妒 忌他们,妒忌那些幕后操纵者按天计算赚钱的风光日子。 记:你现在愿意给我讲这些传销的秘密,也是因为忌妒他们吗? 张:现在主要不是这个原因,是因为我有心理需要,我想找人倾诉。因为除了你们,我找不到更好的倾诉对象。我去年花了1500块找了一 个深圳的心理咨询师哭了一场。那时候什么东西都是为了自己干,要强迫自己把《羊皮卷》之类的必读书背得滚瓜烂熟。强迫自己每天去接触 新朋友。做到传销高层的,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强迫症。 记:还有其它原因吗? 张:我还想告诉正在传销的朋友。传销并不是一个绝对坏的行业,你出来后照样能过得很好,你会比任何人都强。在网络里学到的时间观 念,上进心,演讲能力,与人打交道的能力,这些在外面也是很有用的。 记:你的意思要那些身陷传销的人消除对传销组织的心理依赖? 张:没错。当时我做到小C级时,就想到过要离开体系,因为我那时已经知道这是一个骗局。但又想,如果我离开了能去哪里。我相信不少 做到D级和小C级都会有一种徘徊和动摇的心态。这个时候让他们知道当他们离开这个组织后,还是可以做好其他事情的话,他们大多数人就会 离开。 其实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。离开传销组织两年后,我通过自己的奋斗,赚钱又可以按天计算了,我过得很好,你们出来后一样可以过得很 好。 依据张志的陈述,他所在的传销组织情况是:2000年,香港盛怡企业国际有限公司在增城发展;2001年2月张所在的传销组织转移后,更名 为深圳市肇鑫源经贸发展有限公司;2002年初,张志自立山头,他带着自己体系的人转移数地发展,2002年2月-5月,发展到最高峰时达600人 ,2002年底,在某市工商局和公安的联合调查下,体系解散。 |